14救与被救 (第3/6页)

——通身漆黑，像块人形煤炭，敖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抱了个这么丑的玩意儿一路。

    他一个去尘决丢过去，云溶却反应迅速地躲过，绕到母兽身后。

    敖晟蹙眉道，“你想做什么？”

    云溶警惕地看着他，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澹臻惹你了？哪里受伤了？本尊看看。”敖晟说着就要动手去掀他的衣角，云溶却像条滑不溜手的鱼绕着母兽跟他兜圈子。

    “别让我说第二遍！”他脸色疲惫，平日里的粉色薄唇此刻也毫无血色，偏偏小鲛人还不省心。

    “我的母亲——叫云褰裳！”黑暗中，云溶忽然说了这么一句，晶莹乌黑的眼眸中充满了认真。

    他短短十七年的人生里发生了太多事，仿佛有股力量一直想把他拽进泥潭。他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，一次次不堪的遭遇提醒着他与往日的区别，除了那些宝贵的记忆，他好像什么也不剩了。

    而现在记忆也在消退，说不定哪一日他就彻彻底底、从内到外、生生世世都是个没有人格的奴隶了。

    他宣誓一般地告诉敖晟，也像在宣告自己，“我不是奴隶，也不是炉鼎，在我的境里，我是十六岁就结丹的少年天才——云溶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不是水灵根，而是极品水冰双灵根。”

    “本尊知道。”可是敖晟并不能理解，因为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，失去了人格的人就不再为人，没人会在乎奴隶之前的身份。哪怕有，也是出于折辱的心态。

    “但那是曾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