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雪松与鼠尾草 (第3/7页)

原本的轨道，偏离父母的期望，驶向未知的远方。

    晚自习下课并肩而行，手臂偶尔碰撞，各自都沉默好似陌生人；在走廊上互相经过时，视线错开，手指却若有似无的纠缠，清风拂过又悄然分开；在全校师生面前演讲，眼睛看着他的方向，露出微笑。

    第一次zuoai，在一家混乱不堪的小旅馆。

    那年他们高三，两个好学生在高考完那天下午并未各自回家，而是在与学校两条马路之隔的旅馆里赤裸相对。

    高考完，即将分离之际，裴淮兰对他提出分手。

    他要回归正常生活，绝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有个同性恋人，这将为他的人生带来不可忽视的污点。

    说完话，裴淮兰就要走了。校园外，他家司机已在等待，这一别应当就是永远。

    方见时沉默地拉住他的手。

    眼睫颤动，像秋季将死的蝴蝶生命里最后一次振翅。

    黑白分明的眼睛，含着眼泪望向自己时，心灵也为之一颤。

    他们翻墙出去，避开司机的视线，来到这家旅馆。老板娘嗑着瓜子在手机上玩斗地主，他们都已成年，她扫了一眼他们的身份证、登记。然后两人关上房门，靠在墙上，四目相对。

    夏日的沉闷，令两人都出了汗。

    方见时脱下衣物，躺在被褥上，白皙细腻的肌肤与纤细腰肢白得晃眼，长腿微微打开。

    他红着眼眶，向喜欢的人打开身体，露出不同于常人的器官，沉默地抱住他的脖颈。裴淮兰铺设了几月的心理防线，被他的温度与心跳，轻飘飘地推倒、而后坍塌。

    他向来是决定了什么就会坚决去做的人。

    决定与方见时恋爱是一样，决意与他分手原本也是一样。